这是地地道道的黑暗,地道的可怕。
我在床上醒来,凌晨四点。
智能灯光检测到活体活动自动亮起并调节到了最适程度,VR—VPL设备也随之亮起,显示着未处理的消息。
将他给我的那张卡从桌上拿起,赫然印着“研究人员”四个充满现代艺术感的字,挺不赖的,翻到背面,空白。
仅仅只是空白。
就连脑中也是一片空白。
我现今生活的世界,究竟是怎样的呢?
我不禁开始思考这个问题。
“您有会话消息未处理。”讨厌的设备,我想。
双手滑动调出面板,搜寻着所谓的信息。
“喂,是不是没事了,见一面吧!”全息投影讲那人的身影完美的投影出来,就连那光线也仿佛是照射在我房间之中一样。
她是谁呢?
我向自己内心寻求着答案,实在是无法想起,刚刚醒来的脑袋就如同浆糊一般的顽强,丝毫不肯给我半点信息。
我关掉VR—VPL—讨人厌的设备,躺在床上重新理清自己的思路。
从历史角度来讲的话,这个世界应该早就完蛋了。
从生物拓展技术到活性金属。
从人脑解析到VRAR普及。
从不断战争的病毒末世到control me的超现实转变。
活像生活在梦中一般。
“我们是从地狱中幸存下来的人,我们应当创造出一个美好的天堂!我们不能止步不前,未来掌握在我们每个人的手中!我们....”可笑的政府宣言,不对,不是政府了,是叫什么来着?‘人类疾病管理局’?‘生理管理系统中心’?总之,不在有国家之分,政府之说了。
除了使我丧失记忆的地方。
位于control me系统之外的地方。
人人都将自身交给程序,人人的体型都健康完美,不再有胖瘦之分,不再有任何疾病携带患者。
这也难怪这次事件会惊动他去现场了,那个给予我那段记忆的人—与我一起创造出control me的人—让他们免于疾病的人。
名字是什么来着?脑中的浆糊凝固在一起,怎么也扒不下来一点有用的记忆。
“可不是吗?”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这空房之中。
讨厌,厌烦至极。
“傻气。”雪对我说道。就这么站在那对我说道。
又疼起来了,从记忆到意识。
是叫弥迦来着,的确是叫弥迦来着。有人这么告诉我,从模模糊糊的阴影之中透出来的这么一个声音。
“可不是吗!”
又乱了,一切都乱套了!这声音着实令人讨厌,讨厌到极致。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,用这种语调一直折磨着我,令我无法忘怀,似乎像是提醒我不要忘记什么一样。
“活像秋天的苹果树!”我不禁又想起这句话来,这是多么无趣的一个人啊,生活在这样的机制下,死在这样的机制下,到死也没弄明白自己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吧。我为他感到悲哀。
那女子也是着实不错的,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吧。
“那可不行哦。”雪的声音再次将我拉回现实。
是啊,我还有雪。
雪还在等着我,担心着我,得告诉她我回来了,回到这诡辩的世界来了。
“系统强制提醒,来自未知信息的邀请。”
“接受。”是谁呢,在这个时间邀请我?
“好久不见”是雪的声音。
“是啊,好久不见了。”我能听出两人声音直接的颤动,这真是妙不可言啊,就像两只夏天的蝉。
“想见你,十分的想见你。”
“那,见面就是。”
“这就过来!”
“好。”
心情不免愉悦起来了。
“来自弥迦的链接,是否同意进行会话?”怪人!都是怪人!在这样的时间许多事情都这样接踵而来,这是何苦呢,非要在这凌晨四点,在我思考这个世界的时候,一下子都乱套了!
“开始吧。”我是这么说的。
“就知道你醒着!”
“醒着又如何呢?还不是得与你讲话。”
“雪没来找你?”
“马上就来!”
“那正好,有东西给你们看,你们两人,都还记得吧?”
“记得什么?”我开始怀疑他又要干些什么奇怪的研究了。
“看了就知道了。”他故作神秘的说道。
门开的声音从走廊传来,我知道,那是雪来了,来的那么不真实,在这个世界活着,我也不觉得什么是真实的了,一切都可能发生,一切又随之改变。
“那我进来啦!”雪向里面喊道。
“看起来她挺有活力的啊,你们还真是一对呢。”弥迦半开玩笑的说道。“那我就开启全息投影到你们这边来咯?”
不给我回答的时间,程序已经自己启动了,无数的光子在慢慢汇聚,逐渐成为一个人形,比起这样,我还是更喜欢完全潜行。
“弥迦也在?”雪打开房门,看到内部的情况立刻像我投来询问的眼光。
“是啊,是说有点东西想给我们看。”我顺势搂住雪的腰,如雪一般的腰。就势将她拉在我的床上,就在嘴唇即将贴近之即。
“那个,你们等我说完在做也不迟吧,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啊,不会耽误太久的。”
雪十分不开心的往那边横去双眼,就如同小动物一般的凶狠,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,是那种野性,我想。
“我真佩服我自己,竟能把这系统做的如此完美啊!我明明不跟你们在一起都能感受到气场。”米迦十分自负的说着,似乎想要缓和这尴尬的气氛。
“这也不是你创造的吧。”雪嗔怪道。
犹如世界尽头。
“罢了,过去的事就不要在提了吧。”我如此安慰到两人,两人仿佛离我远去,在无边的光点中逐渐化为虚无,向着远方奔涌而去,留下我一人在此处。
“可不是吗。”雷的声音传来了。毫无征兆般的。
那种区分于现实的疼痛袭来,这就像是精神意志上的毁灭那般。
“不要紧吧?”雪将手放在我的头上,默默的将我拉回现实,那双黑色瞳的眼睛,就是这么注视着我的。
“妙不可言!”脱口而出。
“美其名曰,徒有虚表罢了。”雪就这么回答了。看来是不怎么喜欢这个话题了。
“也是,那我们回到正题吧。”弥迦不知何时手里竟多了一杯咖啡,那架势仿佛就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年人一般,看淡世事,久经沙场。
“也行吧,有什么你就快说,现在是睡觉的时间!睡觉睡觉你懂吗!”雪又开始了。
“我可不像某人直接就这么跑来!”弥迦也不愿服输,势必要和雪一战到底般。
“好了啦,我们之间还是挺有默契的,不觉得吗?”我开始缓解气氛,不然,是真的无法结束了。
“报告(见《AIDS袭击报告》)我已经发给你们了,打开看看吧。”
言毕,我和雪不约而同的调出面板,选择文件,打开,于是乎整个房间都被数据包围,绿色的荧光犹如精灵般,不约而同的跳起了舞蹈。
“活脱脱的官僚主义!”雪一向很讨厌这样。弥迦像是没有听到雪说的一般,自顾自的讲了下去。
“这份报告是针对你的,暮色。”弥迦的视线在那一刻聚集到我的身上,那一刻,我明白了我活着的原因。
不约而同的,三人都沉默的看着报告,我第一次感受到了,现实对于我的呼唤。
这便是现实与我的联系,第一次就这么体现在这官僚作风上了。
至于报告讲了何许,我已放弃了阅读,脑袋一片空白,我再不想听到雷的声音了。
“对于那次事件,我们都不清楚,只知道被AIDS袭击后的你们在协约边界被发现,小队其余人死亡,唯独你,T小队的成员之一,脑部受到严重侵袭,数据与意志处于崩溃边缘。一切都被抹去了,尤其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,你们遭遇了什么,我们都无法得知,VR设备也在那段时间处于断线受损状态,总之,大体情况就是这般,什么也谈不上。”弥迦如此沉稳,仿佛他已洞悉了一切。
“喂,现在就这么说好吗!”雪见状不对,将我放倒在床上,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像让我冷静下来。
“是我不对,那你照顾好他,我先去了,你要的情报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们的。”
“快走!”雪是真的生气了。
不多一会儿,房间重新回归到了初始状态,不存在什么光点了,就连光也不剩了。
“你是不会消失的吧?”我向躺在旁边的雪问道。
“瞎想什么呢。人哪有那么容易消失?”
“那就好。”我安心的枕在她的怀中,再次沉沉的睡去。
现实与我,哪样都是必不可少的。
至少在她怀中是这样。
要是能重回那一天该多好,不存在现实与梦,只有雪—纯白的雪—属于我个人的雪。
熊噗通一声栽倒在雪里,就这么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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